【日壓切】おかえり【上】

  ※ 原為壓切宗深夜60分的題目 拿來改寫日壓切

  ※ 現PARO

  ※ 年齡捏造

  ※ 藥宗(♀)有 女兒捏造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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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長谷部拎著輕便的行李在月台下車的時候,一瞬間有些發愣。生鏽的柵欄、斑駁的候車座椅、陳舊的售票口,就連站務員大叔除了白頭髮好像多了幾根以外,看起來就和他離開的那年沒什麼兩樣,時間就像被停在那個時刻。

  ——真是一點都沒變啊……

  在他將車票遞給檢票員時,中年男子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驚叫:「啊!你不是黑田家的長谷部嗎?好幾年沒看到你了,好久不見啊!」

  「好久不見……母里先生。」長谷部看著他胸前的識別證,淺淺的向他點了點頭。

  他其實想不太起來對方的名字了,但男人似乎很高興長谷部叫了自己的名字,發出了豪爽的笑聲:「哈哈哈,還記得我啊,真是太好了!長谷部你幾年沒回來了?八年……九年有吧?」

  「十年多了,不過之前宗三結婚的時候我有回來過一次,只是那個時候趕著回去工作,參加完婚禮馬上就走了。」

  「宗三喔……喔,對對對,我記得你以前和宗三是青梅竹馬嘛!她現在生了個女兒,哎呀,和她一樣標緻的小美人呢。」男人大笑。

  長谷部還記得自己以前對這些鄉下鄰里間的嚼舌根有多麼厭惡,但或許是因為長年的都市生活裡,他一天之中唯一和他人的對話就僅限於結帳時那一聲「感謝惠顧」,被冷漠消磨的心智只覺得無比懷念。

  中年男人又繼續說:「唉呀,不過既然回來了就去看日本號一下嘛,日本號上次和我喝酒的時候還提到你都不回來,對我發了一堆牢騷呢。」

  「真是抱歉,日本號那傢伙給您添麻煩了。」

  「唉,道什麼歉!又不是你的錯,要算帳我自己找日本號去就行了!這次要回來多久啊?」

  「一陣子吧。」長谷部淡淡地說。

  「那就好、那就好。」男人豪邁的往長谷部背上拍了幾下,「待在這裡的時間就好好陪陪日本號吧!那傢伙可是很想你的!」

  雖然不認為那個人會想念自己,長谷部還是點點頭,走出車站。

  周遭空曠的田園和遠處一片低矮的建築物,白靄靄的雪覆蓋一切,將那些改變的、沒有改變的全都埋藏,時光像是凍結在了他離開的那年冬天。

  他還記得自己離開的那年冬天特別冷,就和今年一樣——大雪、寒冷、無聲,更給周遭添上一層寂寥。

  長谷部左顧右盼,試圖從風景裡找出一兩處不同,但哪裡望去都是一片雪白,根本找不出不同之處。

  盯著周遭看了許久,長谷部最後還是放棄尋找,攏了攏藤色的圍巾,將暴露在空氣中的口鼻掩得嚴實,但他突然想起,離鄉那年他帶的似乎就是這條圍巾。

  一切沒有不同,都和那年一樣……改變的就只有自己嗎?還是自己也沒有什麼改變,只是徒增年歲呢?

  『吧吧!』一個喇叭的聲音傳來,將長谷部的注意拉回現實。他回頭一看,看見一台黑色的休旅車就停在不遠處,駕駛座的車窗被搖了下來,戴著眼鏡的青年朝著他招手:「長谷部老爺,這邊!」

  他對些許有些改變的地方,無意識的笑了出來。

 

  「怎麼是藥研你來載我?宗三呢?」長谷部坐上車一面繫上安全帶一面說。

  「天氣這麼冷,宗三不想出門就叫我去接小孩,順便來載你。」藥研微笑,對著後座說道:「德姬,叫長谷部叔叔。」

  長谷部看向後座,一個坐在兒童安全座椅上的小女孩正盯著他瞧,雖然在宗三和藥研傳來的照片裡已經看過這孩子的模樣,但實際見到這孩子還是第一次。

  而且實際上那孩子比起照片要來得更精緻迷人,那張漂亮的面孔一看就知道是青梅竹馬的孩子——和她媽媽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——長大後肯定也是一代傾城。

  「長谷部蜀黍好。」德姬口齒不清的向長谷部打招呼。

  長谷部微笑,向小女孩揮了揮手回答:「德姬妳好。」

  見小女孩也伸出手向他揮了揮,長谷部又轉過頭看向前方,對藥研說:「德姬真乖呢,你教得真好。」

  「沒有的事,我太溺愛她了,都是宗三在教孩子,我還覺得把教育孩子的責任都丟給宗三,很對不起她呢。」

  長谷部心想,恐怕藥研會把那對母女都給溺愛壞了,比起擔心對不起宗三,更怕德姬從宗三學到壞榜樣,又長成嬌慣的性子……不過德姬才幾歲而已就這麼乖巧,應該不會重蹈宗三的覆轍吧?

  藥研把車子駛入幹道上,正按著汽車面板操作音響:「長谷部老爺想聽什麼嗎?」

  「沒有,隨意。」

  「那就好。」藥研又按了幾下便繼續開車,沒多久汽車音響裡便傳來輕快的『桃太郎』。

  「沒想到你會聽兒歌。」長谷部笑道,他印象中藥研只聽演歌,從演歌演化到兒歌還是挺神秘的轉變。

  「有小孩以後宗三就買了不少兒歌,聽久了也挺喜歡的。」藥研說完跟著五音不全的唱了起來。

  長谷部看著藥研的側臉,他記憶中的藥研是個還在準備大考的高中生,沒想到一眨眼就已經是可靠的醫者和孩子的爸了,雖然外貌沒有什麼改變,但洗去了青澀和增加了時間刻畫的歷練,讓藥研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。

  「把拔好吵!」身後的小蘿莉抗議道。

  「是是!」藥研將音樂調的大聲了一些,不再跟著歌詞唱,只是輕聲哼著。

  長谷部默默的擔心了一下孩子的教育問題。為了甩去不必要的擔心,長谷部轉換話題問道:「你來載我,醫院的工作不要緊嗎?」

  「不要緊,我今天排休。」

  「那就好。」

  「長谷部老爺才是,我聽宗三說你要搬回來一陣子,在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
  「被公司資遣了。」

  出乎意料的,他並不牴觸告訴藥研這件事,或許是因為在他和宗三兩人面前逞強也沒有必要,他乾脆地選擇了坦誠。

  「怎麼可能?發生什麼事了?」藥研在轉紅的燈號前猛地踩下煞車,詫異的看向長谷部。

  在公司裡與人結怨,被迫揹黑鍋離職,賠上了一大筆違約金,還成了業界的黑名單,導致他接下來的求職處處碰壁。

  就在他煩惱著下個月的租金該怎麼辦時,正好收到宗三傳來了『日本號閃到腰』的訊息,才萌生了回老家的意圖。

  不過就算說了這種事情也沒有任何幫助,長谷部只是聳聳肩,沒說什麼。

  見長谷部沒有回話,藥研看了一眼後座的孩子,確定剛剛的急煞沒讓孩子不舒服後又回過頭來,慢慢的踩下油門向前行駛,「長谷部老爺也真不容易。」

  他沒回答,轉頭看向窗外,沿途單調的風景和車內溫馨輕快的兒歌形成強烈對比,若不是知道這是歸途,長谷部大概會以為自己是要往未知的某處冒險吧?

  然而一切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,不論是廢棄的建案廣告,還是那田野中的農作小屋,或是一大片的光禿樹林,被雪冰封的世界和以往沒有什麼兩樣,銀白的景色飛快的穿越過他們身邊,經過那片林子之後,長谷部終於看見了熟悉的小鎮。

  藥研緩緩的駛進鎮子裡,脫離了幹道後的馬路顯得狹窄,但藥研似乎很習慣這樣的道路了,平穩的閃過來車,最後車子停在了黑田酒鋪前,店鋪前還停著一輛廂型車,穿著汗衫的高大男人正將一大箱瓶裝啤酒放進後車廂。

  長谷部看著熟悉的身影有些愣,藥研也沒有催促,將車熄了火,下車對日本號招呼道:「呦,好久不見啊,日本號老爺。」

  「呦,這不是藥研嗎?」日本號見到熟人,開心的上前打招呼:「什麼風把你吹來的?要喝酒嗎?」

  「喝酒會影響執刀的,我就算了。不過等會我給宗三買瓶紅酒,她應該會開心吧。」藥研將後座的德姬抱出車外,德姬害羞縮在藥研的懷裡,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盯著日本號瞧。

  「還真疼老婆啊。」日本號大笑,「不過我現在要出去送貨,你等會直接把錢放櫃檯就好。」

  「何必這麼麻煩?我給你帶了個顧店的來。」

  「哪個?這個小的送我當壓寨夫人我都不要喔。」

  「才不是。」藥研將懷裡的孩子抱得更緊了些,似乎真的很擔心日本號把他家可愛的女兒拐走似的。

  「是我。」長谷部從另一側下了車,抬起臉來對著日本號的面孔。

  日本號沒什麼改變,就是白頭髮多了幾根,眼角的皺紋多了些,但一身精實的肌肉看不出已經是個四十歲的男人,說不定比起自己更健壯得多。

  日本號愣了一下,沒料想到會在這個時候、這裡見到長谷部,視線來來回回的在藥研和他之間擺盪了好幾趟,最後搔了搔頭對長谷部說:「別看錯標價啊,我先去送貨了。」說完便三步併兩步的走回廂型車邊,開車離去。

  「老爺你們吵架了嗎?」藥研歪著頭問。

 

  送走了藥研,長谷部獨自一人待在狹小的店鋪內,陰暗的店裡和他離開的時候也沒什麼改變,貼著各類酒類推銷的海報泛黃捲曲著,就連日光燈管也還是閃爍著,除了洋酒多進了些,這間店就和那年一樣沒什麼改變。

  長谷部將行李拿進了自己以前的房間,卻沒想到房間早就成了倉庫,堆積著各種箱子、酒罐和單據,一看就知道日本號根本就是把什麼東西都往這塞,房間裡亂成一團。

  想想也是,十多年沒有回家的人,怎麼可能房間還是維持著當年的模樣,更何況日本號也不是那種心細的人,會變成倉庫也是理所當然。

  長谷部先隨意的把行李放置在房間裡,又走回店內,不過這種鄉下地方,客人也不怎麼多,他瞄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店面又走進屋內,直接走進廚房喝水。

  他順手打開冰箱,不意外的看到一大鍋油膩膩的燉菜,還有幾疊用保鮮膜封好的醬菜和醃菜,而冷凍庫裡也塞了幾盒冷凍食品,不健康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。

  長谷部把幾盒過了保存期限的冷凍食品丟進垃圾桶,再把那一鍋看不出來吃了幾天的燉菜倒進廚餘桶,手腳麻利的做起了晚餐。

  一切就和他第一天和日本號開始生活的那一天一樣。 


<TBC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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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對不起一時腦洞開了這坑,預計是上中下三回結束。等待みち的朋友請稍為耐心等待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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